第二天,江河带着小伍到警局旁听。
铃铛身上的衣服破烂得连胸乳都遮不住,两眼涣散无神、眼见着已经神智不清,安梅花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,走路都是打晃的。
主审还是那个胖警官,但在他身边坐了一个穿中山装、戴金丝眼镜、三十多岁的男人,冷眼看着旁听席上坐着的江河和小伍子。
“铃铛,药是你煎的,你说药是谁给你的?那个丫头秀玉又是怎么喝下去的!”胖警长又提出了昨天的那个问题。
铃铛开口了,但不是回答警长的问题,而是秦腔《铡美案》——包公怒斥陈世美一折:
"王朝马汉喊一声,莫要相爷动大刑。
你本是状元公皇王钦定,岂不知欺君罪祸灭门庭?
我劝你相认了秦氏香莲,也免得忠良臣落下骂名。"
……
堂下旁听的人哄堂大笑。
“鲁警长,像这种藐视法纪、藐视政府的刁民是不是该给她点苦头尝尝?”金丝眼镜中山装的建议听起来轻描淡写,却激得鲁警长一激灵,不由自主地看向江河。
“鲁警长,你一向执法公正,难道今天是人裹挟了吗?”金丝眼镜中山装话是朝着胖警长说的,眼睛却是瞥向江河。
“妈妈皮,这个小白脸没安好心眼!”江河心里暗骂。
小伍子侧过身子轻声对江河:“他这里的副县长,叫贾怀仁……”
江河心里就是一动:副县长日理万机,怎么有时间旁听案子?要说他的心里没鬼,鬼都不相信。
姓鲁的看江河什么也没说,冷了脸喝问铃铛: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,来人,拉下去,打二十小板!”边说边扔下一根黑头签。
“自古以来,各行各业都有讲究,比如大堂上对犯人打板子:
常用的板子长五尺二寸(约1.73米),宽二寸八分(约9.3厘米),厚六分(2厘米),枣木制成,需浸泡桐油三年以上以增韧性。
常规打板子的法定部位是避开尾椎骨的臀部,但实际操作中常改打大腿后侧,这样更易致残且不留显痕)。
一种是板子平拍,听起来声响大,但皮下淤血不破皮(应付监察)。
另一种是板子侧削,三板见血,二十板可致终身残疾。
据说施刑的人都是在仵作指导下练习击打冻豆腐——表面完整而内部碎裂方为合格。
传说北平第一监狱(1919年)档案记载:熟练衙役可精确控制击打力度,使受刑人痛极却不昏厥。
因为这些潜规则,犯人亲属需向衙役支付"鞋袜钱"(每板1块银元),否则改打脚心,致残率更高。
另付5元“破皮费”可改为"见红不打骨"(表皮破裂但筋骨无损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