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在原地,连呼吸都忘了。湖水漾着光,空气中满是源石的味道——刺鼻、干燥,像新掘出的矿脉。
我回了家,没人问起这件事。
只是从那天起,我再也没见过奶奶。
家里的人也不再提她,就像她从来不曾存在过。
“所以,你就是那次被感染的?”雷德一边检查枪机,一边低声问。
“不。”我说,“那次我运气好,仅限那次。”
也许……那真只是一个梦,一个夏天清晨的幻觉。
我还记得,我当时正攥着学期的成绩单,打算给她看。那是我人生第一次——也是最后一次——拿到全年级前三名。
她却再也没回来。
雷德没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林子深处的灯火。
前方不远处的维多利亚人队伍终于停下了脚步,低语与呻吟隐隐传来。那位士官坐在一块石头上,手里那把直剑在月光下泛着黯淡的光,他沉默地擦拭着剑身,仿佛还身处某场未结束的战役之中。
“他们撑不下去了。”我说。
“可他们还活在幻想里。”雷德低声,“以为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