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轻轻点头:“接受自己是感染者,没有那么快。我们要做的,不过是等他们醒来——然后,看他们如何选择。”

“你真想招募他们?”雷德皱眉,“这些人……他们还是‘军人’。”

“我们太弱小了。”我缓缓地说,“他们也一样。”

“现在怎么办?”

“继续站岗。”我眯起眼,看向远方那团灯火,“通知我们的哨兵,扩大巡逻范围,把他们的营地也纳入防线。”

“感染者们得站在一起。”

“站在一起”——这话听起来轻飘飘的,像个过期的口号。

可我们真的能站在一起吗?

矿石病平等地改变了我们,也平等地剥夺了我们的未来。可一个交出明年种子的农夫,和一个把赤金塞满保险柜的贵族,他们的“剥夺”真的等值吗?

我们曾拥有的东西不同,被剥夺后的余地也不同。

那我们到底该和谁,站在一起?

也许——只能与那些和我们一样什么都不剩下的人,并肩而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