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生米做成熟饭

这时,石儿禄也走到江轲身边,嚷着刚才没喝好,还需再喝一场方能尽兴。

安努尔已叫人撤去原来的席面,重新在厅中置一长形桌案,摆上酒馔。

呼延吉从上首走下,看向江轲,说道:“你慌怎的。”

江轲冷嗤一声,掉过身子,走到桌案边自顾自地坐下。

呼延吉也不见他的怪,撩衣坐到他的对面,呼延吉坐下,其他人跟着就座。

江轲拿起酒杯,仰头喝下,今夜他喝了不少,已有七八分醉意,一晚上不曾开口的他,这会儿说了第一句话。

“你娶了我阿姐?”

呼延吉没作丝毫停顿,说道:“是。”

江轲两眼一沉,搁在桌案上的拳头渐渐握紧,霍地起身,带翻桌上的酒具,一把揪起呼延吉的衣领,咬牙道:“你是畜生不是?谁叫你娶她?啊?!你怎敢碰她!”

江轲心里恨得要出血,呼延吉救了他阿姐,这个恩情他不否认,自当答谢,可他不该染指她。

安努尔等人忙上前劝解,呼延吉却挥手叫他们都退下。

待几人退下后,厅中只有呼延吉同江轲二人,呼延吉一把挥开江轲的手,冷声道:“我怎么不能碰她,怎么不能娶她。”

江轲两手往案上一拍,撑起身,说道:“老早我就跟你说过,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,你这是在毁她,知不知道?”

呼延吉同样双手撑于桌上,同他对视:“我毁她?我怜她,爱她还来不及,怎么就毁她,她被人发配充妓之时,不是我救得她?你在哪儿呢?”

江轲两眼猩红,不知是酒意醺的,还是气血冲的:“你难道不该救她?她也就是嘴上不饶人,对你怎么样,你心里难道没数?她对你可不比对我这个亲弟差,甚至把你看得更重,没有她,有你现在么?你不该救?”

江轲接着又道:“你明明可以把她接到身边好好看顾,尊着她,敬着她,等我前来,你却让她做什么狗屁宫奴,呼延吉,我问你,你存得什么心,不就是想在她最孤落无助时,让她不得不求你乞怜,不得不承奉于你,你好乘虚而入,是也不是?!”

呼延吉不再言语。

江轲知道戳中了他的阴私,又是一声冷笑:“你对别人使手段也就罢了,居然对阿姐也使出这等卑劣手段,你于心何忍?”

江轲自小同呼延吉长大,呼延吉时常留宿江府,同江轲同室而眠,里外两间榻,一人睡在里间,一人睡在外间。

同龄的小子凑到一处,总有说不完的夜话,然,从八岁至十五岁的夜话是不同的,会从吃喝过渡到人的身上。

譬如谁家女子贤惠有才,谁家女子身姿可观,又或者谁家女子空有金贵之身内里却娇蛮无理,不论二人怎么戏论,都会避开一人,那就是江念。

江轲是因着江念是他阿姐,所以绝口不提,而呼延吉不提自然是把江念藏掩在心窝处。

至于呼延吉的心思,江轲不是不知,也有明里暗里地提醒过他,让他不要肖想。

呼延吉当着他的面否认了自己对江念的觊觎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