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出事之时,江轲并不在大梁都中,他在外躲了很久才敢现身,之后又开始找寻江念的下落,却无从寻起,根本不知她被发往到了何处。
他只知发配的是边境军营,于是一路隐姓埋名寻着梁国边境线探听消息,终日只能躲在暗处。
后来到了邕南地界,那里已归属夷越,他不必遮掩,也是在那里,他得知了,夷越王呼延吉新立的妃子是梁人。
江轲得知这一消息,心里有七八分肯定,那位梁妃就是他的阿姐,不会是别人。
自此,他改了路线,进入夷越,算是真正进入呼延吉的视线。
而在江轲进到夷越后,听到越来越多关于这位梁妃的传言,虚虚实实拼凑在一起,他知晓了大概。
他也是男人,一眼就识得呼延吉打得什么主意。
呼延吉也不否认,不同于江轲的恼怒,反倒往后坐下,懒懒说道:“你不用在这里同我急赤白脸的,我使手段又如何,那也是我同她之间的事情,叫你在这里插嘴。”
江轲是不知道呼延吉还用一名叫真儿的女子故意醋江念,他若知道,估计这会儿骂得更难听。
“你同她之间的事?你别忘了,我是她阿弟,是江家男子,在我梁国,父若亡,兄弟可代行父权,她虽为我长姐,婚嫁之事却不得不听我的,我若不同意,你看阿姐对你是什么态度。”
江轲一句逼一句,倒还真把呼延吉将住了,除了江念还没人敢这样给他气受,却又不得不捺下火气,沉了一会儿,说道:“你别在我同她之间捣乱,我跟阿姐走到现在不容易。”
江轲颓然坐下,肘在桌案上,撑着头,烦得很,他是真不愿阿姐嫁呼延吉,他本有别的打算,偏呼延吉把生米做成了熟饭,好不叫人恼火,简直气煞人。
“你们都不是同种人,一个越人,一个梁人,怎么能有好结果。”江轲说着,恨骂呼延吉蔫坏,也不知从何时惦记的,你问他罢,他还矢口否认。
呼延吉喝下一杯酒,说道:“我自会给她最好的,不叫她受委屈。”
江轲从桌上撑起身子,慢慢站起,就要往后院走去,呼延吉一把拉住他:“干什么去?”
江轲吁出一口气,拽了拽自己被呼延吉扯住的衣袖,不耐烦道:“我见我姐去,你扯我做什么?”说着又拽了拽,发现根本拽不开,呼延吉把他衣袖攥得紧紧的。
“你现在去干什么,她今儿路上累了一日,你又一身酒气,没得去熏着她,明日罢,她人在府中,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。”呼延吉说道。
江轲皱眉想了想,也有道理,遂点了点头,呼延吉刚松开手,却被江轲反手抓住,问道:“你今夜歇哪儿?”
“自然同我妻子歇在一处。”
江轲眉角一跳,总觉着他这话里带着挑衅,说道:“你身上有酒,别熏着我姐,同我睡。”拉着呼延吉去了后院,呼延吉只好叫丑奴往江念那里报知。
江念得知呼延吉不回房,同江轲歇在一处,知道他兄弟二人夜间定有话要说,也不等他了,沐洗过后睡下。
睡到半夜,忽觉身侧有异动,迷蒙中睁开眼,就见一个黑影靠了过来,吓得就要惊呼出声。
“嘘——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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