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 恶龙【后面大修

玻璃灯 扁平竹 5215 字 14天前

她其实恐惧那个尺寸。

“胸肌真的是软的吗,我还没摸过,我的前男友都是排骨精。”

谈话持续到现在,姜月迟是第一次发言。她原本打算沉默到结束的,但人在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,很难完全保持沉默。

“在没有发力充血的情况下的确是软的,但不完全软,会微微带点韧性,手感很不错。”

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,笑容诚挚的建议,“我觉得大家还是应该多试着去交往热爱健身的男性,因为真的很棒。”

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费利克斯。从前她就喜欢将脸枕在他的胸口睡觉,虽然他总是嫌弃的警告她:“你要是敢在睡着后把口水滴在我身上,我一定会剁掉你头拿去喂狗!”

姜月迟睡觉偶尔会流口水,大概是遗传,这是很难改掉的,毕竟是无意识的事情。

但她的头还是好好的长在她的脖子上。为此她还去问过费利克斯:“我以为你真的会剁掉我的头。”

他冷笑:“头?在哪儿呢?是指你脖子上顶着的那颗奇怪的肿瘤吗?”

......该死的洋鬼子。

-

过了半年的平静生活,暴风雨终于在此时拉开了帷幕。

那几天好友一直在担忧裁员的事情。

姜月迟除了安慰她之外,也上网搜了搜那位新任CEO的相关信息。

除了一张黑色剪影外什么也没有。

其实什么也看不清,只能从线条依稀看出高挺的鼻梁,立体的眉骨,以及厚薄适中的嘴唇。

但,她莫名萌生出一种熟悉感。

应该......不会这么巧。

她侥幸想道。

费利克斯的事业版图一直在朝着更西的方向开拓,他几乎不来亚洲。

想到这里,姜月迟点开费利克斯的社交平台。

他很少更新动态。

最后一条动态还停留在三年前,只有一张照片。

色调很暗,明显是在没开灯的房内拍摄。

那只属于男性的手骨骼感明显,手掌宽大,手指修长,手背上遍布隆起的筋脉。

此时正按在女人纤细白皙的腰肢上,单手就能完全覆盖。

一强一弱的对比造成的视觉冲击感太强,好在他的私人账号并没几个人知道。

姜月迟盯着被他按在身下的纤细腰肢,一旁的细小胎记不算明显,但若是熟识她的人就该知道,她身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。

她不记得他是在什么时候拍下的这张照片,但她当时应该是清醒的,并且她也默许了他这一行为。

好在他的镜头没有再往下挪,不然肯定会拍到某个紧密嵌合的部位。

她又往下翻,同样是三年前的动态,照片上他抱着一个女人在亲吻。

他的侧脸和那张黑色剪影完全对得上.......

安静的房间,姜月迟的呼吸变得湿重。如同一条沾了水的毛巾。

费利克斯来找她了.......

与此同时,手机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。

是一张照片,拍摄于距离她住所两条街的路边。

她认得上面的站牌,她之前去那里搭乘过公交车。

同门发现姜月迟近来脸色愈发难看,询问她是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?

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来:“没事,可能是最近没睡好。”

怎么可能睡得好,每隔一天就收到一张照片,距离她也越来越近,昨天去看时,发现已经到了她家对面的停车场。

甚至只需要再往前走个三百米,就能来到她家楼下。

她看过类似的鬼故事,故事的结尾,是主角亲眼看到门后的鬼。

她不确定拍摄者是谁,甚至还去调过监控,可查阅了近一个月来的所有监控,什么异常也没有。

街区管理员劝她报警,她谢绝了他的好意。

她不敢报警。

如果真的是费利克斯的话......

她不敢想象报警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后果。

死洋鬼子来了中国也不知收敛。

——明明恐惧到了极致,却还是不忘在心里骂上一句。

“要是不舒服的话,就和刘总请几天假。”

刘总是他们导师,因为开了家皮包公司,所以他们戏称他为刘总。

当然,这些都是私下这么叫,当面不敢。

她摇摇头,泡了杯咖啡提神:“我没事。”

与其请假在家休息,还不如在学校,至少这里人多,她不用担心随时会有人冲进来掐着她的脖子,或是拿枪指着她的脑袋。

她去了洗手间。

恐惧导致的胃部痉挛,她有点想吐。

冷水不断冲在脸上才稍微缓解一些燥意。

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太折磨。

她甚至宁愿他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,然后一枪打穿她的太阳穴。

费利克斯太懂得如何让一个人不好过。

先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,再慢慢折磨。

犹豫了很久,她最终还是拿出手机,凭借肌肉记忆输入那串来自美国的号码,打算直接滑跪服软认个错。

费利克斯这人吃软不吃硬,你越硬他越狠。

软一点说不定还有活路。

当初毅然决然拔了电话卡扔进垃圾桶时,她倒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。

电话拨通。

无人接听。

再拨,关机了。

......

那几天姜月迟一直不敢回家,在学校里和学妹挤一间宿舍。

学妹人很好,空出一张床给她。

为此姜月迟包了她们宿舍一周的早餐,一直白住她也不好意思。

早上醒来看到有人拿着手机抢课,听说今天请来了国外的教授,剑桥毕业,年纪轻轻就在业内取得非常高的成就。

这种课程在学校是极受欢迎的。正好闲着没事,姜月迟也去蹭了一节。

其实她早该发现端倪的。

国外来的,剑桥毕业,年纪轻轻。

她看到出现在讲台前方的男人,冷黑色西装,衬衫一丝不苟,头发比起上次见稍微长了点,属于西方的立体骨相让他有种深邃的神秘感,尤其是那双深蓝色的眸子。

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位儒雅的绅士。

她愣在那里,一动不动的,看着他。

男人放下手里的电脑,抬手摘了袖扣,慢条斯理地将袖口往上卷,露出线条劲韧的手腕。

他的身材好像比上次见面时还要好了,他应该非常勤于健身。

金丝边眼镜令他多出几分清冷禁欲,宛如高岭之花。

若是他穿上黑袍手捧一本圣经,姜月迟相信,一定会有无数人去向他真诚祷告。

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,讨论起关于教授的颜色话题。

“你觉得他是处吗?”

“应该不是,不是都说外国人很开放吗。”

“我感觉他除了五官立体点,眼睛是蓝色的之外,其他地方好像和我们也没区别。”

“可能是混血吧,他头发是黑的。”

“外国人头发黑的一抓一大把。而且他好高,一米九应该有了吧,肩也好宽。”

“我希望他是处,全世界的帅哥都应该守身如玉,哪怕我得不到,别人也不配得到。”

姜月迟握紧了笔,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熟悉。

好像不久前她还在课堂上听米兰达她们讨论费利克斯教授。

当时她是怎么评价的?

——“他挺动的屁股很有劲儿,像高功率马达,也像一条欲求不满的野狗。他的声音很好听,虽然他不常发出喘-息,但偶尔一两声却也让人欲罢不能。”

她低下头,在心里默默接上一句。

——他早就不是了,glans估计都用到磨损了。

机器使用的次数多了都会磨损,更何况是肉体凡胎的人。

因为今天来的学生有点多,只靠人声不可能传遍整个教室,所以他佩戴上了耳麦。

声音透过音响传出,有些失真,但仍旧是好听的。

低沉而充满磁性。

这种时候再想离开也来不及,姜月迟只能尽可能的弱化自己的存在。

她以为他的视线会如刀一般不断剜向自己。

可是没有,他只在刚进教室时不经意地往她这边看了一眼,便很快挪开。

仿佛并不在意她的存在。

他讲课时用的中文,完全没有半点国外口音,非常标准的普通话。

姜月迟想,他的普通话考试一定过了一级甲等。

明明上次在社交平台聊天时,他的中文水平仅限于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。

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,有人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熟练掌握了一门最难的语言。

而有人在国外待了四年,英语口语也得不了满分。

高大英俊的男人讲课之余抬手松了松领带。

课间有学生举手提问他也会耐心解答。

姜月迟的恐惧因此稍微缓解,也许是入乡随俗,费利克斯来中国后性情显然收敛了不少。

讲到舌燥时,对方拿起水杯喝水,于此同时漫不经心地低头看手机。

几乎是他放下手机的瞬间,姜月迟的手机开始震动。

她十分明白震动的来源是什么。

果不其然,解锁点开。

来自给她发过数张照片的陌生号码。

很是亲昵的称呼,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手脚生寒。

——宝贝,我说过的,我会亲手弄死你。

她抬起头,或许是她的错觉,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。

但很快消失不见。

费利克斯教授从容地继续针对刚才的课程进行讲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