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于她的主动献吻不拒绝也不接受,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。
像一个冷淡的审判者。
可当姜月迟的眼泪真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时,那股灼热感让他的眉头以肉眼也难以看清的频率皱了皱。
姜月迟这下是真的哭了。直到男人搭放在一旁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。
“我不该生气吗,爱丽丝,你一言不发地离开,我给了你一周的时间主动和我坦白。”
所以他并非现在才发现,而是在等她主动联系他,可是没有。
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,她不会再试图从他的身边逃离了。
可她还是一声不吭的回到了中国。
和之前一样。
还真把他当狗了。
姜月迟十分直观的发现了区别。
这次离开和上一次离开,费利克斯的区别。
虽然都有愤怒,但这次明显多出了一些其他的。他更在意的是答案,为什么不联系他就离开的答案。
是想玩弄他的感情,还是对他并没有感情。
总之,关键点不是‘离开’
而是‘感情’
姜月迟并不早熟,但她的感情观念很早就形成了。
因为没有安全感,因为成长途中缺乏父母的陪伴,姜月迟对情感的需求比一般人要强烈。
她对于自己另一半的要求是非她不可,旁人都是空气。她喜欢温柔的人,但她讨厌对谁都温柔的中央空调,这会让她没有安全感。
所以费利克斯简直就是上帝量身为她创造的。
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,她就这么认为了。
他的确符合她的所有择偶观。
而姜月迟,则完全和费利克斯的审美背道而驰。
姜月迟对费利克斯一见钟情。
而费利克斯属于日久深情。
二者相比,似乎前者的感情更加直观和强烈。
但并非如此,一见钟情就好比摆在橱窗上的昂贵琉璃,看着很美,其实一碰就碎,没什么抗压能力。
就算没有遇到费利克斯,她也会遇到塞西尔或者安德鲁。
当然,这些只是打个比方。至于谁是塞西尔和安德鲁,姜月迟也不认识。
她一见钟情的仅仅只是这个类型和长相而已。包括她的慕强,包括他的那张脸。她渴望有个人能够给予她所需的安全感。
她的喜欢是有前提的,并不非得是他。
可费利克斯不同。爱丽丝除了性别之外,没有任何地方符合他的审美。
他对她可以说是先做后爱,日久生情。
这张脸对他来说不具备什么吸引力,或许的确是大众眼中的美女。毕竟爱丽丝身边聚集的苍蝇不算少。
当然,那些苍蝇最终没能获得飞到她身边的机会。
费利克斯的占有欲和他的性-欲一样强。
就是如此不符合他审美的爱丽丝,他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。
哪怕她毁容了,变成一个面目扭曲的丑东西,整张脸狰狞可怖,他还是会爱她。他爱的本来就不是她的这张脸。
可爱丽丝不同,如果毁容的是他,她一定转头就会爱上别人,对其他人轻易脱下那条并不牢固的裤子。
不老实的爱丽丝,满嘴谎言的爱丽丝,无法做到将他放在生命第一位的爱丽丝,做不到非他不可的爱丽丝。
如果是这样,还不如死了。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老实的。
“还记得我上次带你去看的那部电影吗,女主因为怀疑男主没那么爱她而杀了他。爱丽丝,我一直在等你如此病态的爱上我。”他从身后压了上来,姜月迟听见了解皮带的声音,还有他低沉危险的逼问威胁,“往我脖子套了枷锁,现在想离开?”
他的连续质问让姜月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。
“我没有...”
她想要解释,但身体被强行打开了,她失去所有力气,头埋进枕头里。
费利克斯的攻势凶狠又强悍,笑也很冰冷:“没有?你离开美国还知道先安顿好你养的那条狗,你想过我吗?”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姜月迟觉得他有些咄咄逼人,像一个被遗弃的流浪狗。
并且还是那种会随时往你脖子咬上一口的疯狗。
看来她真的应该提前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好好预防了。
“不是的,我只是......”
我只是完全没想到这层面上。
狗和费利克斯不同。
虽然她希望费利克斯成为她的狗,但他又不是真的狗,怎么能像对待狗那样对待他呢。
不过她不敢直接说出来,因为费利克斯真的会发疯,甚至会一口咬上来。
当然,不是真的咬。但带给她的后果肯定比真咬更加可怕。
姜月迟当时的确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去。费利克斯是个活生生的人,他和‘费利克斯’不同,他不需要被人拴着狗绳牵出去溜。他甚至会将别人的脖子套上绳索,然后让其随机出现在任何地方。
或者是双脚悬空的屋顶,或者是疾驰前行的跑车后轮,又或者,是海底。
“腿分开点。”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拍在她的屁股上,像是在泄愤一样,力道很重。
她艰难地咬着下唇:“已经很开了......”
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,替她按了按,放松肌肉:“瑜伽课没有继续去?身体又开始变得僵硬了。”
“我不喜欢.....”
“嗯。”
他不再说话,专注地投入到这场发泄当中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可能四个小时,也可能五个小时。姜月迟不清楚自己昏死过去几次,但每次醒来费利克斯都在继续。他的体内像是安装了一个不知疲倦的马达。
“你会成为第一个死在床上的男人吗?”她昏昏沉沉的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费利克斯半坐起身,双手抓着她的脚踝抬高,让她双脚朝天地坐在他的腰上。
“你是说,你这个脆弱的承受能力能让我死在床上?”他笑了,完全靠肌肉力量在顶腰卷腹,“如果现在床上有十个你同时对我撅着屁股,或许存在一丝可能。”
“我好累。”她坐起身,抱着他吻了吻,“盛傲哥哥,我想休息了。”
是在撒娇求饶。
费利克斯眼眸微垂,动作果然放缓了:“睡吧,我慢点cao。”
“我想你抱着我睡,可以吗?”她的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,“哥哥,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,半夜总是突然惊醒。看到你之后我才终于踏实下来,我现在只能在你怀里才能睡个好觉了。”
她没有撒谎,她说的都是真的。
姑姑从她回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,这段时间都是姜月迟在照顾奶奶。
她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,奶奶的唯一依靠。不得不扛起这一切。她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一家之主了。
可是她同样的,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。她甚至还没有毕业,虽然也快了。
安全感的缺失和恐惧让她开始失眠,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。
就像是心脏缺了一块一样。费利克斯的到来成功填补了这块空缺。
他的身体肌肉密度很大,除了胸肌之外,其他地方都硬到有些硌人。但她的身体却是柔软的,和她此刻的声音一样。
“哥哥,为什么这种时候永远只有你能陪着我呢,我好像真的只有你了。”
——只有。
于是,他眼里的冰冷和阴翳消散。
他低下头,草草了事,然后拔出来。
“睡吧。你睡着了我抱你去洗澡。”
突然好温情。
怎么能这么粘人呢,费利克斯,她不过是离开了一周而已,他就急匆匆地从美国飞到中国。
这么害怕她会再次离开他吗。
他真的很好哄。
和狗有什么区别。
她好喜欢。她喜欢狗,也喜欢费利克斯。
姜月迟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。
费利克斯的怒气早就在那个晚上因为她那几句真假半掺的话消散了。
姜月迟带她回了趟家。
也就是他曾经在照片中看到的‘贫民窟’
姜月迟其实有些紧张,但好在他有所收敛,只是扫了一眼附近的房子,随后用略带调笑的语气询问她:“你确定没有文物保护组织来过这里?”
该死的洋鬼子,说话总是这么恶毒。
不过当他昂贵的手工皮鞋踏入房子的瞬间,姜月迟的确体会到了一种什么叫做两个世界的人。
费利克斯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。无论是他身份地位,还是他的穿着气场,都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他看了眼四周:“我应该不需要换鞋吧。这里看上去比我的鞋底要脏。”
他的深棕色薄底皮鞋,上方甚至连灰尘都没有沾上多少。毕竟全程都在车内坐着。
姜月迟有些羞愧。
姑姑姑父最近好像住进来了,房子估计没有定期打扫,地板看上去脏脏的。
五个小时后,姜月迟觉得自己将费利克斯带回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。
当然,不是因为费利克斯。
而是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