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里是所有未兑现契约的具象化空间。"监察使首领的声音从海底传来，"您每呼吸一次，就会背负三亿违约点。"

楚星河甩出五枚逆法金铢，金铢却在下坠过程中扭曲成银纹锁链。锁链末端连着青铜轮盘，轮盘上刻满他亲手签发的贷契编号——每个编号都在反向抽取钱庄气运。

"提醒您，虚妄海的时间流向与外界相反。"监察使首领的虚影浮现在锁链上，"所以这些契约的效力...早于您创立钱庄之时。"

混沌算盘突然发出尖锐警报，楚星河看到代表钱庄本源的赤色光柱正被染黑。他猛然撕开胸前的衣襟，钱庄地契烙印已经爬满银纹——那些纹路正将他的仙躯改造成移动的契约载体。

"原来你们想要这个。"他任由银纹蔓延到脖颈，突然抓住一条锁链反拽，"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债务人！"

整个虚妄海剧烈震荡，海水倒卷成巨型账簿。楚星河踏浪而起，指尖在黑户密文中划出《贷法典》第零条：【当契约存在维度谬误时，债权人有权启动本源追溯】。

监察使们构筑的法则牢笼突然崩解，他们的青铜甲胄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违约记录。楚星河踩着倒流的契约文字逼近首领，手中凝聚出一柄由坏账组成的黑剑："让我猜猜，你们挪用虚妄海收益填补初代黑户的坏账窟窿多久了？"

海底突然炸开万丈漩涡，银纹盲女踏着赦罪令浮出水面。她手中握着的，正是楚星河前世凡人时期画押的卖身契——那张泛黄的宣纸上，"自愿为奴三千年"的字迹正渗出黑血。

"这才是真正的本源契约。"盲女指尖银纹与卖身契共鸣，"你以为剥离情感就能斩断因果？初代大人们签订《虚妄海条约》时，连你祖辈的魂魄都抵押进去了。"

楚星河突然笑了。

他松开黑剑，任由卖身契穿透胸膛。当契约触及心脏的刹那，钱庄地契烙印突然逆时针旋转，将银纹尽数吸入体内："多谢你送来最后一块拼图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