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舱内的警报声与运河的浪涛声交织,江雪死死盯着声呐屏幕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那些幽蓝的光点在雷达图谱上诡异地跳动,九个规则排列的漩涡正以漕船为中心缓缓转动,组成的阵型竟与古籍中的洛书九宫格分毫不差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每个漩涡的中心都检测到高频震动,频率与沈清荷在北极实验室记录的铜镜共振波惊人相似。
"赵教授!你看这个!"江雪将声呐数据投影在空中,旋转的光点在舱壁投下扭曲的阴影。赵莽的龙头杖突然发出蜂鸣,杖身龙纹渗出温热的金色液体,在地面勾勒出与漩涡阵型相同的图案。就在这时,水面传来剧烈震动,漕船船身的螺旋符号爆发出刺目蓝光,与水下漩涡形成诡异的呼应。
急促的脚步声从甲板传来,老闸头拄着枣木拐杖撞开舱门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。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抓住门框,指甲几乎抠进腐朽的木板:"完了...龙宫要开了..."他的声音沙哑颤抖,带着哭腔念起一首童谣,"龙宫开,漩涡转,十二闸,锁江断...这是百年前那场大水的兆头啊!"
赵莽心头一震,立即调出运河水利档案。泛黄的记录显示,1923年的特大水患前夕,运河曾出现过类似的漩涡阵型。更惊人的是,当时负责漕运的官员在临终前留下密信,信中提到"九宫锁龙阵被破,镜渊之怒将至"。他转头看向老闸头,发现老人脖颈处隐约露出半枚青铜吊坠,上面刻着的云雷纹与漕船水轮如出一辙。
"您知道些什么?"赵莽抓住老人的肩膀。老闸头突然剧烈咳嗽,咳出的血沫在地上晕开,竟呈现出与漩涡相同的螺旋形状。"我爷爷...是当年守闸人..."老人喘着粗气,"他们用十二道水闸锁住了龙宫入口,可现在...九宫阵已经启动,剩下的三道闸...怕是拦不住了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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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声呐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。屏幕上,九个漩涡开始加速旋转,形成的水流漩涡逐渐连接成巨大的环形。沈清荷的地质雷达同步报警,显示运河底部的岩层正在出现裂缝,那些裂缝的走向与洛书九宫格的连线完全重合。更可怕的是,船板缝隙渗出的黑色黏液突然沸腾,在空中凝成"闸毁水至"四个古篆大字。
"必须找到剩下的三道水闸!"赵莽握紧龙头杖,杖首龙目射出金光,在地面投射出运河的三维地图。江雪迅速操作终端,将声呐数据与地图重叠,发现三个能量反应点恰好位于下游的古闸遗址。然而,通讯设备突然全部失灵,船舱外传来金属摩擦的巨响——魏崇带领的特勤队驾驶着武装快艇,正朝着漕船全速驶来,船头架着的声波武器闪烁着危险的蓝光。
老闸头突然抓住赵莽的手腕,将青铜吊坠塞进他掌心:"拿着这个...去找守闸人的后人..."老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,化作无数蓝色光点融入漩涡阵型。当最后一个光点消散时,漕船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,青铜水轮转动的速度达到极限,玉衡连动装置迸发出刺目的红光。而在下游方向,三道古老的水闸正在夜色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百年前的水患危机,正在以更加恐怖的方式卷土重来。
潮湿的档案室里,赵莽的手指在布满灰尘的文件上快速滑动,顶灯的光晕在他紧皱的眉头上投下阴影。沈清荷将平板电脑抵在斑驳的铁架上,屏幕蓝光映照着她愈发苍白的脸色:"找到了!魏崇名下的'龙渊重工'三个月前通过十五家离岸公司,分批采购了三百套军用级潜水服、五百公斤水凝胶炸药,还有..."她突然顿住,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,"二十台深海声波震荡器,型号和北极实验室的一模一样。"
龙头杖在赵莽掌心发出细微震颤,杖身龙纹渗出的金色液体在地面蜿蜒,勾勒出漕船与河道的轮廓。三天前老闸头化作光点消散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,那些童谣里的警示与此刻的数据如同齿轮般精准咬合。"运河管理局的异常更蹊跷。"他抽出最新的河道疏浚文件,红色批注刺目地覆盖在漕船所在流域,"'施工禁区,地质不稳定'——可这片河床的检测报告显示,岩层坚固程度超过标准值两倍。"
江雪突然推门而入,防水服还在往下滴水,发梢沾着运河特有的青萍。她将硬盘重重拍在桌上,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梁上的蝙蝠:"我黑进了管理局内网,这份修改后的计划根本不是正常流程审批。签署人虽然是局长,但电子签名的加密算法..."她调出代码对比图,不同颜色的数据流在空气中交织成网,"和魏崇公司的财务系统密钥完全一致。"
窗外惊雷炸响,闪电照亮了墙上泛黄的运河古图。赵莽的目光突然被某个细节钉住——在漕船沉没点的位置,明代的画师用朱砂标注了"龙渊"二字,旁边的蝇头小楷写着:"锁龙十二闸,缺一则水患起"。他猛地掀开衣领,父亲遗留的玉佩正在发烫,上面的星图竟与古图上的河道走向完美重合。
"他们要炸开水闸。"沈清荷的声音带着颤抖,将卫星云图投影在整面墙壁上。十二道古闸的位置被红色光点标记,而魏崇公司名下的运输船正沿着运河航线缓慢移动,每条船的货舱都装载着标注"建筑材料"的神秘集装箱。更可怕的是,水文监测数据显示,上游水库的蓄水量在近一周内激增37%,却没有任何公开调度记录。
龙头杖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,杖首龙目射出的金光在地图上连成直线,终点指向下游的王家坝闸。赵莽抓起战术背包,玉佩的灼热感几乎要穿透皮肤:"王家坝是十二闸的总枢纽,一旦炸毁,整个流域的水势都会失控。魏崇不是要保护文物,他是要用漕船启动某种仪式,再借水患掩盖...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江雪突然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——屏幕上,一段加密通讯正在自动破译,发信地址赫然是镜渊湖研究所。
"镜渊会的余孽还在活动。"沈清荷的瞳孔缩成针尖,通讯内容里反复出现"九宫归位龙渊苏醒"等关键词,附件中的三维模型显示,当漕船周围的九个漩涡与十二道水闸形成特定共振,运河将成为一个巨大的能量放大器。而此刻,魏崇的武装船队正朝着王家坝闸全速航行,船头的声波武器已经充能完毕。
暴雨再次倾盆而下,赵莽冲向门外的快艇,龙头杖在雨中划出金色轨迹。他知道,留给他们阻止这场阴谋的时间,已经不多了。而在运河深处,那艘古船的青铜水轮正在暗流中加速转动,船身的螺旋符号吸收着雨水,散发出越来越耀眼的蓝光。
暴雨敲打着快艇的甲板,赵莽浑身湿透地蜷缩在舱内角落。老闸头临终前塞给他的油纸包还带着体温,展开层层包裹,半卷残破的古籍赫然显现。泛黄的纸页边缘焦黑,仿佛曾经历过烈火焚烧,可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水纹与篆字,却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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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...《河工古法》?”沈清荷凑近查看,手指轻轻拂过纸面,“这是明代治水典籍,据说完整版本在万历年间的黄河决堤中失传了!”她的声音突然发颤,因为古籍首页歪斜的题跋写着:“镜渊之秘,藏于河脉,十二闸枢,镇龙锁渊。”
赵莽的龙头杖自动发出嗡鸣,杖身龙纹渗出的金色液体在地面蜿蜒,竟与古籍上的水纹轨迹完全重合。当他翻开内页,瞳孔猛地收缩——用墨线勾勒的十二道水闸方位图,每一个标记都精准对应着声呐探测到的漩涡位置。更惊人的是,图旁的批注用鲜血写成:“若九宫现,闸必启,非守棺血脉不可破。”
“老闸头...他早就知道。”赵莽的声音沙哑,想起老人脖颈处那枚青铜吊坠,还有临终前融入漩涡的身影。沈清荷迅速调出卫星云图,将古籍上的方位数据导入系统,全息投影中,十二道水闸与九个漩涡组成的阵型,竟与洛书九宫图、镜渊阵核心符文形成完美的三角共振结构。
“你们看这个!”江雪突然指着古籍某页。那里画着一艘漕船,船身布满螺旋符号,船头吞水兽的嘴里衔着一枚玉佩——形状与赵莽胸前的家传玉佩分毫不差。而在漕船下方,十二道水闸如锁链般环绕,每道闸门上都刻着与龙头杖相同的龙纹。“这不是普通的治水典籍,”江雪的声音带着恐惧,“这是镇压镜渊之力的密钥说明书!”
船舱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,快艇在波涛中剧烈摇晃。赵莽抓住窗框望去,只见远处的王家坝闸方向亮起刺目的蓝光,魏崇的武装船队正在发射声波武器。更可怕的是,九个漩涡的旋转速度明显加快,运河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,水面上浮现出巨大的金色符文,正是古籍中记载的“锁龙咒”启动征兆。
“必须抢在他们炸毁水闸前破解阵型!”沈清荷将古籍关键数据同步到战术终端,“根据记载,十二道水闸需要同时注入守棺者血脉之力才能重新封印。但我们根本来不及...”她的话被赵莽突然打断。
赵莽咬破手指,将鲜血滴在龙头杖顶端。杖身龙纹瞬间暴涨,化作金色光网笼罩整艘快艇。“还记得老闸头的吊坠吗?”他调出之前拍摄的照片,青铜吊坠上的云雷纹正在屏幕中旋转,与古籍上的启动符文逐渐重合,“守闸人世代守护的,不仅是水闸,更是镜渊封印的钥匙。”
运河深处传来龙吟般的轰鸣,漕船的青铜水轮转动到极限,船身符号与漩涡完全共鸣。赵莽握紧龙头杖,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:“沈清荷,计算漩涡的共振频率;江雪,黑进魏崇的指挥系统。我们要在水患爆发前,用这半卷古籍,重启千年前的镇龙大阵!”
暴雨如注,古籍残章在赵莽手中猎猎作响,那些朱砂绘制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,在雨幕中勾勒出古老而神秘的力量。而在漩涡中心,漕船的吞水兽突然睁开双眼,射出两道金光,直指十二道即将崩解的古闸。
第三章:爆破惊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