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漕船经过拱宸桥时,船工瞥见个戴斗笠的老者立在残碑前,手中半块青玉虎符正与水中月影相合。
暗河水面泛起的硫磺雾气里,弥漫了所有的阴谋。
陆云袖银镯疾旋,细如发丝的钢线勒住他咽喉,她也糊涂了。
严小公子的护卫突然出现了一个。不是都死了吗,怎么还有一个?
严小公子算错了,他对着护卫看了一眼。
"当真是东厂驯出来的好狗。"
严小公子靴尖碾碎地上半枚东厂腰牌。
贴身护卫瞳孔骤缩,断刀突然劈向自己左臂。飞
溅的血水泼在玄甲卫钢弩上,竟腾起阵阵响声。
"血里藏毒!"
沈知意扯着陆云袖急退,见十步外的卫兵已面色发黑栽进暗河。
陆云袖银镯勾起几粒细珠。
"用鱼胶裹着藏在血脉里,遇热则炸,当真是玉石俱焚的毒计。"
严小公子忽然扯过玄甲统领的披风掷入水中。
浸透水银的布料沉底时,暗河深处传来机械转动的闷响,成片铜镜残骸突然向两侧分开,露出条青砖甬道。
"这才是真正的地宫入口。"
他剑尖挑起块松动的墙砖,朱砂勾画的浪花纹里嵌着半枚铜匙。
"老头,你早就研究过这里了,好算计。?"
“你们跟我们一样,都是从这世界消失的人,所以……”
知意袖中银梭突然射向甬道顶壁。
迸溅的火星照亮悬在穹顶的铸铁笼,
"严公子好算计。"
老者足尖轻点浮木掠向甬道。
"以后你也不是严家的人了。"
陆云袖突然甩出银镯缠住脚踝。
正要撞向机关的身影被拽偏半尺,断刀劈在青砖接缝处,溅起的碎石恰好卡住转动的齿轮。
暗河对岸突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。
严小公子脸色微变,劈手夺过玄甲卫的钢弩射向水面。
箭矢穿透漂浮的云锦时,藏在夹层的火药遇水银蒸汽爆燃,将半条甬道照得雪亮。
火光中,铸铁笼的锁链突然断裂。
金银暴雨般倾泻而下,知意旋身避开
"夯土仅四尺,用的是海藻灰。"
严小公子剑鞘击碎落向掉下的砖块。
陆云袖银镯钢线瞬息绞住刀身,却在发力时扯动旧伤,喉间泛起腥甜。
"叮"的一声,沈知意回身射出的银针将断刀钉在砖墙。
针尾缠着的蚕丝在火光中显出水纹,正是云缕绣庄特制的冰弦。
"严小公子可识得此物?"
她扯动丝线,墙缝中簌簌落下几片鱼鳞甲。
三年前家父派死士夜袭绣庄,要找的就是这个真正的甬道里面的东西。?"
暗河深处突然传来战鼓般的闷响。
严小公子猛然拽过玄甲统领:"带人封住东南闸口!这是海潮倒灌的动静!"
陆云袖突然咳出血沫,手中钢线却仍死死绞着:"沈姑娘快走...这甬道连着钱塘江暗渠..."
知意反手射出三枚银梭,钉住即将闭合的机关闸门。
梭尾冰弦缠住铸铁笼残骸,在甬道中架起临时屏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