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法师一面警惕地看着前方，一面若有所思的听着离埜说的话，虽然他说话颠三倒四，可是并不是完全无用。不如别打断他，让他自己说回来。幸好他这次很快打住了。

“我感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之时，隐隐有黄姑娘的声音，让我醒醒。我睁开眼才看见，自己和刚才看到的那些地上的尸体都漂浮在了空中，身上有一根血线连向那个蓝色冰柱。”

“黄姑娘她……本来是站在冰柱之上的，开始慢慢往冰柱中沉进去，冰柱下方有一半已经被血浸染，都没过了她的脚踝了……她还闭着眼。”

“她是无意识中说的，要醒来，是对我说的，也是对她说的。她知道自己昏迷了，是在向我救助。”

“我在空中吚吚呜呜地挣扎起来，那个老人面蛇飘过来，一脸愤怒的样子，他的身体很奇怪，和开始不同了，蛇尾巴收起来，缩成一团，脑袋上的鳞片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羽毛状。”

“他气得说：‘没有弄死你，是想看看毒性变化对祭体有什么影响，你再鬼叫，我立刻让你死。’”

“我看他的形态还在变化中，很有可能，他施法的时候正是最脆弱的时候。于是我假装闭嘴，用心念一遍遍呼唤黄姑娘。”

离埜突然自嘲地说道：“她大概是真的嫌弃我很吵闹吧，终于在冰柱中睁开了眼睛，那时候，蓝红色的冰柱已经没过了她的脖子。”

“我听见她在心念中对我说了一声‘闭眼’，我也不知道她……她是什么意思，那时候没有想太多……就听话地闭上了。”

“哎，她是不想我看到她使出虚帝的‘威’法术……可我当时中毒越来越深，就算看到了，也不会想那么多，只会一如既往地觉得她很厉害罢了，咳咳。”

“总之我闭着眼睛，看不到她做了什么，只能听见老人面蛇惊恐地喊了一声，‘我，怎么不能动了，你……你是巫连族的人，你要做什么……’”

“他乱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，但是我清清楚楚地听到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很久以后，我才想到，黄姑娘，大概是控制住了他的身体，在用问魂术拷问他呢。”

“听不到声音，我担心得很，可是黄姑娘没有让我睁开眼，我是无论如何不敢多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