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举人,你们旧友重逢,当有很多话说,本官就告辞了”
姜封说着话也转身离去,把刑室留给陈牧二人。
满是油脂的火把插在石墙凹处,将石墙上的不知多少年积存血迹映的紫红。
中间摆放的刑具之上,还有些一丝未曾甩去的碎肉
刚刚挂着钱幕的刑架之上,道道血线还在顺着木纹缓缓流淌。
陈牧踩着黏黏的地砖,跑到近前蹲下身子,一看钱幕这凄惨的模样,心如刀绞一般!
“钱兄,你受苦了”
一句话说出,已是泪如雨下,
倒是钱幕居然咧嘴一笑,反过来安慰他。
“没事,小伤罢了”
“别难过”
他这么一说,陈牧心里更疼了。
虽然已经决心舍弃这位挚友,可多年兄弟情义是真的。
如今眼见如此惨状,怎能不心痛万分。
“钱兄.....”
“听我说”
未等陈牧将话说完,钱幕挣扎着打断了他,一把抓住陈牧手腕。
“我没供出你,也没供出姐夫”
“你们不要管我,更不要想办法救我”
“我死定了,谁也救不了”
“陈兄,你我相交多年,我就信得过你”
“我死后,帮我照顾老母幼妹,不要让她们被欺负”
说话间这位面对酷刑都一言不发的山东汉子已是泪眼滂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