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峰峡地势险要,若有埋伏...
“停。”她突然举手示意。
前方转弯处,几块碎石散落在路中央,看似自然脱落,但许怀夕敏锐地注意到碎石边缘过于整齐。
她下马假装检查马鞍,按照前世学的那些土质和植物学,还是能分辨一二。
她低声道:“有埋伏,左侧山崖上至少三人。”
护卫们神色不变,手却悄悄按上刀柄。
沈云岫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:“继续走,别打草惊蛇。”
队伍如常前进,却在经过转弯处时突然加速。
山崖上果然传来惊呼,随即是箭矢破空声。
许怀夕早有准备,反手抽出马鞍旁的铁骨伞,“唰”地撑开,精准挡住射向马车的箭矢。
“走!”沈云岫喝道,同时从车窗掷出几枚铁蒺藜,精准命中崖上的伏击者。
队伍冲出峡谷,身后传来痛呼声和凌乱的脚步声。
许怀夕收起铁伞,发现伞面上深深嵌着三支箭,箭头发黑。
又是淬了毒的。
“不是普通山匪。”她沉声道。
沈云岫掀开车帘,手里看着箭头,脸色凝重,“箭矢制式像是北疆的。”
她与沈云岫交换了一个眼神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。
若北疆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中原腹地,情况比想象的更糟。
傍晚时分,天边乌云密布。
许怀夕催促队伍加快速度,终于在暴雨来临前赶到一处荒废的驿站。
驿站年久失修,但好歹能遮风挡雨。
许怀夕安顿好沈云岫,又亲自检查了各处门窗,这才稍稍放松。
窗外电闪雷鸣,雨幕如注,她借着烛光整理药箱,思绪却飘回白天遇袭的场景。
从江南到北疆……不论是内宅还是战场上,动不动就是毒,这些毒未免也太多了。
“在想什么?”沈云岫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许怀夕回神,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,烛光将他高大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,像一只收拢翅膀的鹰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勉强笑笑,“伤口还疼吗?”
沈云岫摇头,在她对面坐下:“怀夕,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