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晓时分,洮水结着薄冰的河面泛起涟漪。姜维站在南岸,望着对岸如黑云般压来的鲜卑骑兵,握紧了改良后的七矢连弩。这一次,他在弩箭尾端绑上浸油的麻布,只要射入敌阵,便可引发大火。“第一排,预备——”他的声音被呼啸的北风撕扯得断断续续,“放!”
七百支火箭划破天际,在鲜卑骑兵阵中炸开朵朵火焰。战马受惊嘶鸣,践踏声、惨叫声与箭矢破空声交织成人间地狱。但轲比能很快稳住阵脚,他挥动狼头令旗,鲜卑骑兵分成三队,从三个方向包抄汉军。姜维早有准备,立即下令点燃预先埋设的硫磺线。蓝色的火焰顺着河岸蔓延,形成一道火墙,暂时挡住了敌军攻势。
混战中,阿莱娜的枣红马被流矢射中,她翻身落地,弯刀连劈三名鲜卑骑兵。但更多的敌人围了上来,刀刃的寒光在她眼前闪烁。千钧一发之际,霍弋率五百死士杀开血路,将她护在身后。“快走!将军需要你!”霍弋的声音嘶哑,铠甲上布满缺口,鲜血顺着缝隙渗出。
姜维站在高处的土丘上,目睹这一幕,心中剧痛。但他不能分神——轲比能亲自率领的精锐骑兵已突破防线,正朝着他直冲而来。“启动第二道防线!”他大喊。顿时,藏在芦苇丛中的汉军推出装满石块的木车,顺着斜坡倾泻而下。巨石滚入河中,激起巨大水花,鲜卑骑兵的攻势被迫再次受阻。
战斗持续到黄昏,洮水已被鲜血染成暗红。汉军死伤过半,鲜卑骑兵也损失惨重。轲比能见久攻不下,恨恨地撤回营地。姜维望着敌军远去的背影,再也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栽倒在地。醒来时,他发现自己躺在临时搭建的医帐里,阿莱娜正在为他包扎伤口。“将军,我们守住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但霍弋将军...”姜维猛地坐起,牵动伤口,却顾不上疼痛:“他怎么了?”
“为了掩护我突围,他...”阿莱娜泣不成声。姜维闭上眼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。霍弋,那个自祁山之战就跟随他的骁将,那个总说“将军指东,霍弋绝不往西”的汉子,终究没能等到胜利的那一天。帐外传来低沉的呜咽声,是将士们在为霍弋送行。姜维挣扎着起身,披上战甲:“备马。我要去送霍将军最后一程。”
第三折 暗渡阴平危局现
洮水之战的捷报尚未传遍蜀汉旧地,更可怕的消息传来:邓艾率领两万精兵偷渡阴平,直逼成都!姜维握着战报的手青筋暴起,阴平小道他再熟悉不过——那是条连山羊都难以攀爬的绝壁,邓艾竟敢冒险?!
“将军,我们必须回援成都!”阿莱娜焦急地说。但姜维摇头:“沓中若失,即便赶到成都,也是腹背受敌。”他展开地图,目光落在阴平与沓中的交汇处——摩天岭。那里有座废弃的古寨,若能占据,或许能截断邓艾的退路。
当夜,姜维留下五百老弱守卫沓中,亲率两千精锐急行军。山路崎岖,士兵们手脚并用攀爬,许多人磨破了手掌,却无人喊累。黎明时分,他们抵达摩天岭。古寨已残破不堪,但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姜维立即下令加固寨墙,用树干和藤蔓制作简易的滚木礌石。
正午时分,斥候来报:“邓艾的先锋已到山脚下!”姜维登上寨墙,只见山道上,魏军士兵背着行囊,像蚂蚁般缓慢爬行。他们有的拄着木棍,有的相互搀扶,显然已疲惫不堪。“时机到了!”姜维举起连弩,“放!”顿时,滚木礌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,魏军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邓艾不愧是名将,很快调整战术。他让士兵们用盾牌组成龟甲阵,缓缓推进。姜维见状,下令点燃事先准备的桐油。熊熊大火顺着山道蔓延,魏军被火墙挡住,进退两难。但邓艾并未放弃,他亲自擂鼓,激励士气:“将士们!翻过此山,便是成都!荣华富贵,就在眼前!”在他的鼓动下,魏军竟冒着烈火强行冲锋。
战斗进入白热化,汉军的滚木礌石即将耗尽。姜维望着越来越近的魏军,心中一横:“全军出击!”他手持长剑,率先冲下寨墙。汉军将士们呐喊着紧随其后,与魏军,展开惨烈的近身肉搏。刀剑相撞的铿锵声、士兵们的嘶吼声、受伤者的哀嚎声,在山谷间回荡。
混战中,姜维与邓艾狭路相逢。“姜维,你我皆为将才,何必为一昏君卖命?”邓艾挥剑刺来,招式刚猛。姜维格挡反击,怒喝道:“我为的是汉家江山,是丞相遗志!”两人激战数十回合,难分胜负。此时,阿莱娜率援军赶到,她的羌骑从侧翼杀出,魏军阵型大乱。邓艾见势不妙,只得下令撤退。
望着魏军远去的背影,姜维瘫坐在地。这场战斗,汉军虽胜,但伤亡惨重,更重要的是——成都的安危,依旧悬而未决。他望着南方,喃喃道:“陛下,您可千万要守住啊...”
第四折 成都惊变山河碎
当姜维在摩天岭浴血奋战时,成都城内已乱作一团。刘禅瘫坐在龙椅上,望着下方群臣争吵不休,眼神空洞无神。黄皓跪伏在地,声音带着哭腔:“陛下,邓艾已兵临城下,唯有投降,方能保全百姓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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