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明昭明白薛径的意思。
他是说即使他们师徒二人能祛毒,将哭魂从宋鸿信体内逼走,但宋鸿信体魄已是病弱之人,被掏空的身体该如何才能变回寻常人?
恐怕很难。
可杜明昭也不是轻言放弃之人,她的杏眸荡起执着,道:“师父,不管怎样,我们身为大夫尽所能为宋公子医治就是。”
薛径很是欣慰笑了,“丫头真是很有心了,去吧,依你的做。”
杜明昭转身入了侧屋。
今日,她还需为宋鸿信施针,恰好宋鸿信清醒,她决意加大针疗以弥补这近半个月未做医治。
“杜姑娘。”
宋鸿信平躺在床榻,他乌发散开,侧头望来时轻笑询问:“施针是你为我?”
“嗯。”
杜明昭先将银针摊开摆好,她要用的太多,施针的过程怕是没精力去辨认,事先就得做好准备。
宋鸿信盯着她,嘀咕一句:“我还以为是薛老。”
杜明昭耳尖,却是听到了他的话,她投眸看来,“宋公子是不信我的医术?”
“没有。”宋鸿信的笑凝固一刹,很快他又和善笑笑,“只是方才药浴我只见到了薛老,因此有些好奇罢了。”
“咳。”
杜明昭耳后有些热。
为阻拦她进药浴房,私底下宋杞和缠着她很是磨了一会儿,那醋坛子都快能造工坊产醋,偏她不应不罢休。
索性杜明昭就恳请薛径来做了。
杜明昭洗过手后,十根银针分别夹在四根手指之间,她按压宋鸿信的侧脖,说道:“呼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