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是沈教授他一辈子都不能——”
温浅跟他说了声“拜拜”,转身进了家门。
夏天过去,秋天过去,到了隆冬腊月,S市的路边又落满了飘雪。
温浅从郁金湾的院子里折了一株腊梅,插在医院窗台上的瓷瓶里。
洁白的病床上,躺着一个沉睡的男人。
旁边都是规律摆动的仪器,没人告诉她,究竟要在这里待到多么久,温浅也没去想,只要这里的仪器示数还显示着,还没有拉成一道笔直的线,
她就会在这里呆下去。
温成又把她的档案转回了S理工。
大三的课不多,每天下了课,就背着书包跑来医院的病房,有时候会碰见沈夫人,沈夫人憔悴了不少,医生跟他们说,沈苏御命虽然保下来了,
但,
“因为颅内受伤很严重,”
“所以可能沈先生,会一辈子就这么……”
“沉睡下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但也不一定,”医生也没把话说死,“万一哪一天,他就奇迹般地醒了呢?”
温浅从来不相信奇迹,
她只觉得,
那就一天一天地过吧。
人在沉睡的时候,指甲还是会生长,胡子也会冒茬。温浅看到沈苏御的嘴巴边缘又长出一片青色,她有些生气地踹了一脚沈苏御的病床。
“明明几天前才给你刮过的!”
仪器嘀嘀嘀地有规律响。
温浅找来刮胡子刀,一点一点给沈苏御刮胡子,以前沈苏御逗她的时候,还挺喜欢拿长出来的胡茬扎她细嫩的脖颈。那个时候温浅就会用拳头去敲他,说他就是大坏蛋。
“大坏蛋睡着了,就是大睡蛋。”
温浅摸了摸沈苏御的下巴,刮完胡子后,果然顺眼了不少。
她又坐在床边,拿着瓷盘里的剪指刀,给沈苏御修指甲。沈苏御睡了那么久,手指还是那么好看。
掰断一根行不行啊QAQ。
温浅用力掰了一下,这个弧度应该是正常人都会疼的嗷嗷叫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