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婉悠拉住郭平的衣袖,虽说郭平迁居别府,也时常能见面,并无什么太大分别,可一想到离得远些,唐婉悠揪舍不得。

“傻徒弟,为师客居相府已有两年,住这么久本来已经不妥,哪能在相府住一辈子的?何况为师当了御医,与相府关系过分紧密,外人瞧着也惹是非。”

郭平揉了揉唐婉悠的脑袋,他进宫忙的这段时间,没怎么见到自己这傻徒儿,还怪想她。

唐婉悠不高兴地撇了撇嘴,师父说的这些她当然都明白,相府的人觉得没什么,旁人看了却是另一回事,她就是想耍耍性子罢了。

“你与陛下大婚后,你就要住进宫中,为师继续住在相府也没意思,倒是今后你在宫里,为师还能常去给你请平安脉,别苦着脸了,苦瓜似的。”

郭平安慰着自家徒弟,提及唐婉悠婚嫁,也是有些不舍,眨眼徒弟竟真与圣上修成正果,确在他意料之外。只有他知道这两人走到一块,有多不易。

“师父,徒儿忽然,有些没那么盼着出嫁了。”唐婉悠眉尾压得很低,看起来颓丧极了。

她喜欢陆时渊,毋庸置疑。可与陆时渊成婚,就意味着要与自己的家人分开,不得常见。

唐婉悠是郭平一手带出来的徒弟,郭平对她部分心理活动,可谓了如指掌。

“你若是畏惧为人妇的身份,恐自己担不起这份责任,这么想倒也无可厚非。但是婚事已经应下,你反悔……圣上多半也不会为难你。不过为师猜,你是舍不得从家人身边离开。”

郭平轻叹一声,自己这徒弟性情坚忍不假,但被家人爱护有加,其实还是个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