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看着百姓们眼中的光,她终于明白,所谓护粮人,从来不是单枪匹马——是千万双手捧着粟米种子,是千万颗心向着同一个方向。
“陆澈,”她轻声道,“我们该给新粟米起个名字。”
他转头看她,阳光穿过她发间的粟米灯穗,在眼底织出金色的网:“叫‘双生’如何?”
他指了指两人交叠的掌心,“粟米纹与金纹共生,就像民心与护粮人。”
她点头,忽然听见民望阁的钟声响彻云霄。
钟声里,小顺子领着孩子们跑上晒谷场,每人手中举着用粟米穗编的花环。
最大的花环套在陆澈脖子上,金黄的穗子扫过他染血的劲装,却让他看起来像刚从粟米田里归来的农夫,而非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将军。
“阿粟姐姐,陆将军!”小顺子举起一朵用鲛人泪珍珠点缀的粟米花。
“这是给你们的定情花!王大爷说,等粟米丰收了,要给你们办最热闹的婚礼,全扬州的百姓都来喝粟米甜酒!”
温南枝的脸腾地红了,却见陆澈认真接过花,别在她发间:“好,就这么定了。到时候让鲛人送来月光酿的酒,让百姓们尝尝南海的甜。”
孩子们欢呼着跑开,陆澈望着他们的背影,忽然握住温南枝的手:
“还记得在民议亭的雨里吗?你说‘你保护百姓,我保护你’。”
他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茧,“现在才明白,百姓才是最坚实的盾。”
她抬头看他,发现他眼中倒映着整片粟米田。
晨露从粟米叶上滚落,摔碎在青石板上,像撒了把碎钻。
远处的运河波光粼粼,漕船正载着净化后的粟米驶向各地,船头插着的“护粮”军旗,与陆澈剑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“陆澈,”她忽然指向天际,启明星不知何时已升起,“你说启明星会不会是老护粮人们的眼睛?”